意大利热情秧歌队

墙头众多,坑品无保障,三观不正无下限,慎关慎关∠( ᐛ 」∠)_

【季然】《譬如朝露降人间》第二章

之俊:

高温持续到第二天,雷声滚滚,天空成奔腾倒垂的海,雨倾盆而下,打在身上疼,但很快就停了。


季白站在车边,收了伞,衣服湿了大半,黏答答的,烙在肩膀上,透出狰狞的长疤。


孙首清坐在车里,穿的是藏青锦褂,手里盘了檀香佛串,脚边放着螭龙拐杖。


看上去干瘦,但是精神,一双眼盯着季白,言语淡淡,冷刃暗藏,“三儿,你可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
不多说,敲山震虎,点到为止。


季白忙弯下腰应了一声,眉眼低敛,瞧着跟个没脾气的似得,恭恭顺顺才把人送走了。


等车开远了,手底下原先蔫了吧唧的人立刻窜了上来,给他点了根好烟。


季白抽了一口,察觉出味儿来,就夹在手上没有再碰。


地是沥青铺的,水盛在深深浅浅的坑洼里,有腐败树叶,有消散的云。


很快,里面就多了一根燃烧殆尽的烟头。


一时晃神,味道不对,竟也碰了。季白抬腿踹旁边的人两脚,佯装发怒,谴人去仓库发货。


“三哥,这批货咱们是不是得绕个道儿走。”


老麻子干的时间长了,对这里面熟门熟路的。大板牙看着说话不利索,脑子倒是个灵活的。


混这口饭吃,什么货什么时间,都不重要,就怕半道上被人设了陷阱一锅儿端了,才是人赃俱获,折兵赔夫人。


季白眯着眼,走过去搂住他肩膀,旁边没有人,却故意凑到他耳边,问的小心翼翼。


“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?”


“不是,三哥我哪有……”


季白闻言,捏住他的后颈,手上用了力,连皮带肉往上提,老麻子吃不消,哎哟一声,就松了口。


“那天在仓库,我……我就看见了一点点。”


梁一封喝了酒,报错地址,司机误打误撞车开进西城的仓库。孙首清和南边的交易暴露,自然留不得活口。


“那个司机呢?”季白敏锐,立刻嗅出不对劲的地方。目击者是两个,发现的却只有一具尸体。


老麻子嘿嘿笑,不说话,眼角皱纹都挤在一起,一副故意吊人胃口的样子。


事情看起来,有转折。


季白脸色沉下来,除非,是他想的那样。看来今天晚上,有必要再去顾顺芳家一趟了。


只是,不知道,能不能碰到李熏然。这次遇见了,一定不先开口。每回都这样,就该不服了。


季白抬头,竟看到了彩虹,光不灿烂,色不斑斓,像海市蜃楼一样,隐隐约约的。


身临其境,却难谓真假。


李熏然的脚,从摩托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扭伤了。医务室让拍个片儿观察一下,他嚷嚷着没时间,就糊弄过去了。


办公室围着人,方便面堆的比资料还高。见到李熏然来了,各小组的人都打起了精神。


“李队,你让我查的人已经找到了。”江桐头发有点乱,眼下一片乌青,加上之前审讯的时间,已经熬了两个通宵。


李熏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,敲敲桌子,示意他长话短说。


梁一清,四十四岁,拢城县居民。单身,无亲人。曾在某家出租车公司上班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前不久刚被辞退。现在自己倒手了辆二手车,经常在车站附近溜达。


出乎意料的是,这两人并不认识,连长相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。基本可以排除血缘上的关系。


“而且我们去他登记的住址看了,没人。”


“监控查的怎么样?”


“设备陈旧,地方还在维修,基本没有进展。”


李熏然沉默,手里还缠着那截胶带,三个拼音,模模糊糊的。


胶带事先粘过别的地方,再贴在纸上,用指腹按住,印下来的字迹。谨慎,不易发现。


但书还是日记本,谁写的,最后为什么不见了,都是问题,疑云重重。


李熏然叫了外卖,辣的,几个人呼哧呼哧吃的精光,最后才勉强有了点体力。他擦了汗,筷子一扔,跟着二队走访去了。


梁一清有点积蓄,自己盖的楼,稍微装修了一下,算是条件比较好的。邻居说起来,也不讨厌,但整体上都觉得游手好闲过了头。


不知道是谁反驳了句,前几天晚上还看到他扛着锄头,去码头翻泥回来种花。


李熏然听到这里,神情严肃,皱着眉,去后院看了一下。果然是新土,泛着腥气,腐烂物多,养分也足。


只是,时间会不会刚好巧了点。


“他除了开车,之前还做过什么营生没。”


“年轻的贩过羊卖过鸡,没什么大出息,倒是逢年过节的会宰几只分。”


一语破的。司机,码头,剥皮。除了动机,时间地点手法全都对上了。


李熏然拨云见日,渐有头绪,忙让二队回局里申请通缉令。


至于自己,还要去梁一封家里看一看,毕竟顾顺芳才能最确定一件事。


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弟。


季白没有敲门,后退几步左脚先蹬住墙面,右脚尖借力一踩,双手抓住顶端,轻松翻了过去。


黑影里有个人,高高瘦瘦的,身杆儿笔直,听到动静,手电立马扫了过来,“谁?”


季白过去捉他手腕,被人顺势往腰后拧。季白存心试他,不出声,没有防备的那只手,直敲他琵琶骨。


李熏然眼疾手快的躲过,就这几秒的时间,他早知道对面的人了。但现在不是交答卷的时候,只能收招,转移话题。

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

“找答案。”


刚好,李熏然还想问他。“胶带上的字哪来的。”“梁一封的书里找的。”


歪歪扭扭的字,相近的名字,容易让人感觉真相迫近。可疑,要查。


“梁一清不见了。”李熏然也是这么想的,只是人不抓到,就不能定论。


“你有没有想过这件案子的关键在哪里。”


季白把别针掰直,长而细的针头在钥匙孔里对准,旋转,啪嗒一声,门开了。他低头,问李熏然。


“为什么要剥皮,泄愤,还是其他原因。”


“如果他们真的是兄弟,脸会是直观证据。”


“可他们长得……”


一点都不像的,异卵双胞胎的概率有多大,李熏然不知道。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,这么晚了,顾顺芳去哪里了。


“那次也是你吧,拿走书的。”李熏然觉得没有别人了,梁一清跑了,顾顺芳不识字。


季白突然笑,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,青出于蓝,算不算他教的不好。


想到这儿,又气不过,用手弹他脑门,又快又狠,施予训诫。


“李熏然,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吗?”


“季队长,你知道你昨天开的那一枪,我要补多少报告吗?”


李熏然捂着头,不服气,眼睛瞪的圆溜溜的,却又不敢明目张胆,只能借题发挥。


他知道季白的处境,可是也因为知道的多,才肆无忌惮。


他刚要说些什么,就被季白捂住了嘴,拉到了水井花圃后面,躲了起来。


顾顺芳回来了,拎着包,风尘仆仆的。一进院,看到门被人开了,掩着条缝儿,竟然没惊慌,反而神色如常的开了灯,又反锁上了门。


李熏然半蹲着身,看到近在咫尺的,满眼馥郁芬芳的园圃,突然愣住了。梁一清,是怎么会种花的?


兜了一圈,又是死结。

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越写越长,越长越有bug


但真的喜欢季然


这篇完结后全文会重新整理修正


现在真的惨不忍睹,看看就好(喂)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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